第一百七十三章：詢問

過好久以後，馮清的情緒終於有些穩定了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，然後紅著眼睛對陸陽生苦笑道:“小陽生，實在是不好意思了，讓你看到了表姐難堪的一面了，可是，一提起以前的這些事情，我就有些……有些……忍不住……”

說著說著，馮清又有些哽咽起來，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後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，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情緒，可即使這樣，依舊有大滴的淚水從眼角順著鬢角緩緩滑落，

陸陽生看著馮清這個樣子，連忙搖頭說道:“不怪你，怪我，是我提起了以前的事情，才讓表姐你想到了這些傷心往事，對不起，表姐。”

馮清捂著嘴搖了搖頭，等緩下來一點以後才沙啞著說道:“不說這個了，已經過去了，今天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才有些沒忍住，要不是今天湊巧說起，我都要忘了。對了，你今天怎麼想起問我這個問題了？”

陸陽生張張嘴，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，似乎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讓他有些難以啟齒一樣。

馮清看出來了，所以她破涕為笑道:“陽生，你要問的是我以前的事情吧？怎麼，是想替你那個色胚師兄做媒，讓我做你的師嫂？要是這樣的話可不行，別看我這樣了，但你那個師兄是個色胚，我可不願意嫁給他。”

馮清臉上笑著，但是陸陽生卻能從她眼底看出濃濃的悲傷，那是一種摻雜著失望和心痛的複雜表情，似乎已經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失望一般。

陸陽生嘆了口氣，但是也沒有忘記自己一開始的目的，他沒有接馮清的話，而是直接開口說道:“表姐，我想問你點事兒，可能會和你的過往有關，我……我能問嗎？”

馮清閉上眼，這次沒過多久就重新睜開了，她柔柔說道:“沒事兒，在你這兒沒什麼不能說的，你直接問吧。”

陸陽生沒有再客氣什麼，而是一臉鄭重地問道:“表姐，這麼多年下來，你對原先那個家還有什麼牽掛嗎？或者說，你還在乎那個孩子嗎？”

馮清明顯愣了一下，但是很快就開口說道:“牽掛？或許還有點吧，畢竟當年除了瞞著我把我送進了廟裡那件事讓我心寒以外，其實其他時候他們對我還不錯的，而且我也能理解，畢竟活在那樣一位山神的地盤上，咱們這些普通人總歸得順著人家才能活得下去，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恨他們了。不過，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他們，畢竟當年那件事，確實讓我……接受不了啊！”

她嘆了口氣，似乎不想在那戶人家上多提起什麼了，開始回答起了陸陽生的第二個問題。

“至於我那個女兒……怎麼可能不想啊？懷胎十月，分娩時疼到渾身抽搐，用盡了全身力氣，幾乎搭裡邊半條命，這才看到她平平安安、呱呱墜地，之後又餵養了她整整一年，每天看著她對我笑，對我哭……那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，可還沒等到她親口喊我一聲娘，就不得不和她分開。我……我怎麼可能不想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