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川霧 作品

第582章 一件熟悉的物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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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奧斯汀僵硬地抱住女友,免得突然掩面驚恐到落淚的安多萊娜摔倒在地。

 即使奧斯汀現在心中也千頭萬緒,也很無措,但獵人副隊長終究還是沉住了氣,儘量語氣平穩條理分明地安撫道:

 “親愛的,不要慌,你堂弟應該不會有事,他可是督察,治安廳有火災應急預案——”

 “不、奧斯汀……不,到處都是濃煙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為、為什麼,明明睡前還……”

 “安多萊娜,先聽我說,火災遲早也會擴散到我們這裡,家裡已經不安全了,現在你穿好衣服收拾點貴重物品,然後我送你去鍊金教——”

 可教堂兩個字卻下意識地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。

 奧斯汀愣住了,深深的茫然包圍了他。

 現在,我該送她去哪避難?

 整座明斯特,各區看上去只有教會街仍屹立在混亂之外,一派平靜祥和的模樣……

 可是,如今鍊金教會,真的還稱得上安全嗎?那平和的表象下又是多麼洶湧的暗潮在浮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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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信仰因親眼目睹暴行而悄然坍塌,鍊金獵人奧斯汀,頭一次竟覺得自己是一株浮萍。

 他曾信仰侍奉的那些已不能再給他半分安全感,因為本該為信徒和國民提供庇護的教會,親手策劃了明斯特的動盪。

 信仰點燃了信徒的家園,為了某種目的,放任他們去死。

 唯教堂屹立不倒,那隻“眼睛”旁觀一切。

 咚——

 拂曉,教堂的鐘聲如約響起,一如過去的每天。

 鐘聲,為誰而鳴?

 ……

 天邊浮起的魚肚白彷彿被城市的火光映上緋色。

 如常理一般,安然屹立於混亂中的教堂漸漸迎來尋求庇護的信徒,他們逃得倉促又辛苦,大多衣衫不整,手臉染灰,匯聚在禮拜堂裡對著神明的神像低聲祈禱著、哀泣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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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有人在這個夜裡失去了家,有人永遠失去了家人。

 無妄之災與悲痛猶如山般沉甸甸壓在迷茫之人的肩頭,壓得他們喘不過氣,只有在這依舊安寧神聖的、能給他們足夠庇護的聖堂才得以稍稍喘息——許多人方才連悲痛的時間都沒有,穿越火海逃到這裡幾乎就耗盡了半條命。

 好在,他們終於安全了。

 就像聖典中記錄的,數千年前災難降臨大地,而鍊金之神鑄造方舟,拯救世人於滅災的水火。

 現在,他們也身處救世的方舟。

 信徒們感恩地祈禱著,接過修士修女遞來的聖水,淺飲一口後便像禮拜時那樣淋過頭—今天,倒是真正洗去了苦難的塵埃,臉上乾淨了些,心裡也稍安了些。

 修士修女們此刻大多也心不在焉、焦慮——他們中有的見到了自己逃到教堂的家人,而有的卻還沒有。

 混亂與天火陡然降臨明斯特,他們這些神僕住在教會的集體宿舍,但幸運與否對每個人而言皆是不同——他們中有的人更希望能住在教堂之外,至少今天……

 他們中好些人的親人可不是神職人員,還生死未卜……

 “小修士,請問您知道…到底發生什麼了嗎,為什麼明斯特突然…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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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抱歉先生,我也不清楚。這是您的聖水,請用。”

 “謝謝……啊,那請問教會的大人們呢?為什麼一個都不在這裡?塞繆爾神父他……還有那位摩爾神父?”

 “主教們正在商議後續安排和救濟,請別擔心,先生,這裡是安全的。”

 “是、是,當然沒有比教會更安全的地方……只是,鍊金聖堂會不會聯合占星和治癒教堂,一起救災?現在外面全亂套了,到處都是……治安廳和消防隊的總部似乎也受了波及,他們忙不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