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子的微笑 作品

第六百九十九章 牛奶與煙

這天夜裡,花伯吃過晚飯之後,復走進了少秋的屋子,因為有些事情,不與之商量著辦,怕是不妥,這便偷偷摸摸地走進了少秋的家裡了。





少秋此時,因為身體之不適,正躺在床上來著,渾身無力,長此下去,大約會出事的,本來想請醫療治,卻根本拿不出錢來,無奈之下,亦只好是如此了。





花伯此次之拜訪少秋,與其是為了看望他,倒不如說是想從他那兒得到一些好處,此人之日漸消瘦,時日不多,這便湊到了他的屋子裡,與之談些事情,比如山上的大田等等等等。





少秋大山上的大田,少說也有百十來畝,非常肥沃,縱使是不施肥,長出來的穀子,那也是顆粒飽滿,金黃金黃的。花伯對此垂涎已久,早就志在必得,此時見少秋人不行了,不去把這塊良田搞到手,遲早要淪落他人之手,一旦歸了別人,再想打這塊大田的主意,就憑自己之本事,怕是還欠些火候。





倒不如先人一步,把這大田搞到手了。於是趁著少秋病危,不太關注這些大田之事,亦且大山上的莊稼,因為沒人打理,又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被花伯燒了一把大火,此時幾乎可以說一片荒蕪,雜草叢生,甚至可以藏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了。





“我大山上的莊稼還好嗎?”少秋問道。





“不行,”花伯說,“非常之不好。”





“怎麼了呢,”少秋問道,“前幾天我還去看了看,不是長得非常之不錯,估摸著到了秋天,肯定可以有個好的收成呀,而您說‘非常之不好’,這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




“怎麼說呢,”花伯一時有些自責,畢竟無端在人家的大田燒了一把大火,把那些正茁壯成長的禾苗,連帶著穀子一併燒了個乾淨,幸好是夜裡,大山上沒人,否則讓人看到,怕是不太光彩,此時聽見少秋如此問道,這便回答著,“昨天閃了個閃電,大山上的所有的禾苗都讓這閃電燒沒了。”





說到這裡,花伯一時之間,不住地哭起來了,似乎非常心疼那些大山上的莊稼來著,一度想不開,這便在少秋的屋子裡,不想活了,這不,一頭撞去,準備死在這少秋的屋子裡。





見花伯如此,少秋及時制止,如此死在自己的屋子,以後還怎麼住人呢,這便拉住了花伯,不准他這麼幹。“您這是幹啥呢?”





“都怪我,沒有保護好你的莊稼,導致出了如此大事,唉。”花伯此時被少秋拉住了之後,坐在一邊,不斷地唉聲嘆氣來著。





“伯伯,”少秋如此說道,“我不怪您,您也是日理萬機的,白天要修房子,到了晚上,看不住地裡的莊稼,那也是情有可原,何罪之有啊?”





聽見少秋這麼開說,花伯一時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來了,此時從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條香菸,雙手送上,擺放在少秋的書桌上。





“沒有什麼好的禮物,只能是為你買一條香菸,還請收下哈。”





“讓伯伯破費了,鄉里鄉親的,何必如此見外。”少秋如此說道,說完這話,便又有些恐懼,不知自己肺病期間,到底能否吸這香菸呢?





花伯看了看這少秋的書桌,上面有一瓶純牛奶,此是其親戚送的,很大一瓶,足有兩三斤重吧,此時看得這花伯有些眼饞,知道是個好東西,這便不住地看著那瓶牛奶。